【忘羡】Frozen Throne（1）
——借鉴魔兽争霸和魔兽世界背景
——忘羡only，双杰兄弟情
——暗夜精灵祭司叽×亡灵天灾巫妖羡
——前面还有个短短的零篇
——七千字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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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姆多的人族，多聚集在南大陆东海岸名叫塞拉摩的城市；暗夜精灵族则大多生活在北卡利姆多，与人族联盟的领地隔着整片大陆。从塞拉摩所在的尘泥沼泽，到暗夜精灵族居住的月光林地，无论是走陆路，还是绕东海岸的无尽之海，都要穿过兽族部落的领地多洛特，以及住着恶魔、枭兽与地精的冬泉谷。
换做以前人族联盟与兽族部落交好的时候，人族大可凭借统治家族所赐凭证，光明正大穿过多洛特，唯一需要注意防范的是冬泉谷的严寒。而现在，人兽两族反目成仇之际，人族在兽族领地被残暴屠杀，除了那些强大的人族大法师，几乎无一幸免。
所以，蓝忘机想象不出，一个人究竟对见到诺达希尔有着多强的执念，才会支持着他一路突破部落的封锁，摆脱兽人的追杀，逃到月光林地来。
他们的初见是在冬泉谷。那天，身为暗夜精灵族祭司的蓝曦臣突然告诉蓝忘机，有人正需要他的帮助，他便顺着预言的引导，找到了冰天雪地里艰难前行的江枫眠，和他背上的魏无羡。
从江枫眠那里接过魏无羡时，指尖触感僵冷——魏无羡的身体被一层厚厚的血冰冻得严严实实。而严重的不仅是外伤，寒冷的冰元素已经渗透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冰封住他的生命。
冰与火向来相生相克——这让魏无羡受到的伤势更重，却也因此吊住了他的命。
魏无羡是火属性的魔法师。
“蓝——湛！蓝湛蓝湛蓝湛！”魏无羡不停戳着蓝忘机的手臂，“带我去看诺达希尔嘛，你就带我去看诺达希尔嘛……”
“不行。”蓝忘机干脆利落地拒绝，同时拍开了魏无羡的手，“你不能去。”
“凭什么！”魏无羡不满地道，“火法师就不能去海加尔山？还是你觉得我法力太低？”
“……世界之树尚在恢复，不允许外人靠近。”蓝忘机平静地回答，“而且你伤势未愈，不宜前去冬泉谷。”
魏无羡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失望的神色。蓝忘机甚至还看出了一丝焦灼，这是之前所未见过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也是之前未曾有过的。
魏无羡在一个月前从昏迷中醒来，最初因为重伤难行，只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但只要蓝忘机在，便是锲而不舍地与他搭话，甚至还嫌暗夜精灵族睡的树藤编织的床不舒服，试图躺到蓝忘机的大腿上去，结果自然是被蓝忘机一次次地拒绝。
等他恢复了行动能力，便又整天黏在蓝忘机身边，缠着闹着要去看诺达希尔。他也知道蓝忘机是暗夜精灵的高等贵族，如果是蓝忘机带他去看世界之树，一定不会有精灵拦他。可惜蓝忘机从未有过一次松口，就像他给魏无羡喂药时，不管魏无羡愿不愿意喝，该喂的药一定会喂下去，而且一滴都不会剩。
最大的让步，也只是在魏无羡喝完药后奖励他一口清甜的月亮井水，冲淡他嘴里的苦涩。
魏无羡忽然道：“蓝湛，我今天就要走了。”
分别似乎突然近在咫尺了。蓝忘机呼吸微滞，低声问道：“去哪？”
“回尘泥沼泽，回到塞拉摩去。”魏无羡轻声道，“已经麻烦你照顾很久，关于结盟的商议也已经基本结束……我也该回去了。”
他低下头，脚尖轻踢着地面，又出声打断了蓝忘机的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们暗夜精灵族一向中立，不愿结盟。江叔叔这次来，本也没抱太大期望……人兽两族的纷争，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无关结盟。”蓝忘机道，“……你们如何回去？”
“还是走陆路，穿过多洛特。”魏无羡道，“总之不会从水路走。天知道无尽之海里都有些什么。”
蓝忘机记起魏无羡说过，他们一行人从塞拉摩出发的时候，整合了一整支法师、骑士近百数的队伍，可到了冬泉谷却只剩下两人，可想而知穿过兽族的领地究竟多么凶险，一时脸色严肃起来，沉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魏无羡不解地看向蓝忘机，思索两秒又恍然：“你是担心我？没事的你放心，你哥说了，会请冬泉谷那群地精帮忙，让我们藏进地精的商队里，不会被兽人发现的。”
顿了顿，他又道：“蓝湛你真的不能带我去看诺达希尔？就偷偷在远处看一眼，一眼就好……你看我几个时辰后就要走了，吃过饭就出发，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
说着又偷偷观察蓝忘机的神色。
蓝忘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此时也不例外。他当然没有发现蓝忘机微微蜷起了手指，只见对方迟疑一瞬，依旧道：“不行。”
“蓝湛！我真的晚上就走，可能永远也没机会来了！”魏无羡彻底急了，“我之前拼命求着江叔叔带我来，就是想见诺达希尔，你就真的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去看一眼？一眼就成！”
“……不行。”
蓝忘机出人意料地执着。而且看样子，他不打算再给魏无羡任何哀求的余地，转身就要走。魏无羡慌忙拉住蓝忘机的手，道：“好哥哥，蓝二哥哥，你就带我去嘛，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没有得到回应。或者说，蓝忘机的回应是拂开他的手，快步走出了门，顺手在门上设下一个魔法结界，然后径自远去了。
留下魏无羡一个人呆在结界不知所措。
不是说精灵族是最亲切善良的种族吗？怎么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近人情的精灵？
“真是岂有此理……早知道我就不来求他了。”魏无羡一下躺在树藤床上，喃喃自语道，“不让我去就算了，还设结界不让我出去……这下好了，我连偷偷溜去海加尔山都不行了。”
他抬起手，哼哼道：“要不是这里地处极北没什么火元素，我就直接烧了这个小木屋，看你还能怎么拦我。”
魏无羡随即又想到，蓝忘机可是暗夜精灵族，现在大概有几百岁了，魔法修为肯定也高，自己能不能烧掉木屋可不好说，只好默默在心里重复了几遍“岂有此理”，闭眼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往双臂里一埋便沉沉睡了过去。
法力尚浅的小法师，梦境里可不会有恢宏的永恒之井，更不会凭空出现那生长在井上的，未曾谋面的世界之树。
可琉璃色双眸的精灵却出现在了梦中，将什么东西轻轻覆在了他的身上。
暗夜精灵族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房屋多为藤蔓编织的树屋，器具皆木料或树叶所制，布料亦是由花瓣与植物的纤维织就。正因如此，暗夜精灵族的领地总是弥漫着清幽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不觉，淡淡的玉兰花香笼罩了整个梦境，柔和得像是在哄他安睡。魏无羡恍惚听见有个声音问他：“你为什么想看世界之树？”
为什么？魏无羡咕哝道，就是很想知道，传说中的世界之树究竟是什么模样，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
那声音又道：“真的……很想？”
嗯，很想很想。
世界于是又安静了。
魏无羡疑惑地睁眼，依旧是小小的木屋，小小的树藤床。他坐起身朝窗外看去，天色昏暗，像极了塞拉摩的午夜，然而这并不能向他展示此刻的时辰，现在可能还是下午，也可能是黄昏——
月光林地没有白天。永不熄灭的万家灯火是暗夜精灵族领地独特的风景。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床被子。他伸手捏了捏，手感十分柔软，又凑到面前嗅了嗅，一阵馥郁的玉兰花香顺着呼吸道灌入腹腔。
魏无羡又躺倒下去，抱着被子猛吸。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魏无羡几乎又要抱着被子睡过去，终于有小精灵来敲他的门，领他去用饭。直到用完饭也没再见到蓝忘机，只是见到了江枫眠和蓝曦臣。
蓝曦臣与蓝忘机果真是一副兄弟相。听闻蓝曦臣要比蓝忘机大上一百多岁，可容貌却相差无几。如果不是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与蓝忘机大相径庭，魏无羡都险些分辨不出。
“之前忘机跟我说，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想来很快就会回来。”蓝曦臣温和地笑道，“正好地精的整队还需要时间，先坐着等等吧。”
“祭司大人无需这么客气，我们听从您的安排。”江枫眠道，“二公子也无需送行，阿婴这个月都是劳烦他照顾，如今快要离开，也就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需不需要送行是一回事，想不想送行可是另一回事。”蓝曦臣笑着摇头，“我看忘机很是舍不得魏公子，也想送他平安离开冬泉谷，这怎算得麻烦？”
魏无羡在一旁撇了撇嘴。
蓝忘机哪里舍不得他？整天对他不理不睬，怕是早就嫌他烦了。如今他要走，难道不该是高兴都来不及？
地精们来来回回地搬运货物。大陆上为数不多的瑟银和奥金矿就在冬泉谷的永望镇开采，被一筐筐装上板车，由较为强壮的地精拉着向前行去，留下位置以便后到的板车继续装货。而山鼠草和冰盖草也被装进了魔法袋——地精们总是不放过任何一样能弄到手的资源，祈祷着能到城镇的集市中卖到好价钱。
唯利是图是他们的天性。尽管蓝曦臣给了他们足够多的报酬，贪婪依旧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一只矮小的地精凑到魏无羡身边打了个招呼。他的声音十分尖细，听着还有些沙哑，像极了那总在酒馆暗处坐着的女巫师。
“嗨，听说您是个法师，真是了不起！”那只地精道，“您一定也有法师长袍了？听说每个法师都有法师长袍，那是尊贵身份的象征，伟大的魔法师总能叫人心生崇拜……”
魏无羡知道地精是明知故问，也知道他此刻眼珠来回转动着是在打他长袍的主意，便道：“有是有，不过之前在战斗中已经损坏了，不说无法再增幅法力，连观赏价值都没有了，值不了几个钱。”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一直憧憬着有一件漂亮的法师长袍……”地精的语气中满是遗憾，“您知道的，我们可是地精，自古就干着奴隶的活，即便如今族里出了不少有名的工程师和炼金师……我们依旧很难接触到魔法师这种神圣的职业，不是吗？”
“只是很难，而不是没有机会——不是吗？”魏无羡道，“种族差异可无法阻挡对魔法的热爱。”
“您说得太对了！我也这么想！”地精一下子显得十分激动，快速摩擦着手掌，“所以我一直收集着各种各样的魔法道具，无论是完好的，还是损坏的——残缺的魔法道具依旧是魔法道具，依旧能激发我对魔法的热忱……”
“如果你能够在收集之后不会卖掉，我想我会很乐意把长袍作为礼物送给你。”魏无羡不紧不慢地道，“以种族的名誉起誓吧，发誓你绝不会卖掉这件残破的法师长袍——卖掉了可是要断你未来的财路的。喏，它现在就在我的储物法戒里。”
地精悻悻地缩回去，赞美道：“您的戒指真漂亮！”随即闷闷不乐地道：“看样子商队要出发了，真遗憾——尊贵的法师大人，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有什么合作……”
“嗯，希望吧。”魏无羡总算送走了这只狡黠的地精，暗自松一口气，转身去问江枫眠：“现在就要走了吗？还等不等蓝湛？”
“地精可不会等，时间于他们而言就是金钱。”江枫眠轻轻揉了揉魏无羡的头，“走吧，先跟在商队后面，等接近了多洛特，再伪装进商队里去。”
失落感油然而生。魏无羡“哦”了一声，跟在江枫眠身后缓缓挪着步子，回望一眼，蓝曦臣正目送着他们，见他回头看，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比起蓝曦臣，魏无羡还是更想看到蓝忘机，即使蓝忘机到最后都没让他见到诺达希尔。
再怎么说，蓝忘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魏无羡自知一个月来没少给人家添麻烦。而且作为暗夜精灵的族人，蓝忘机有义务保护世界之树的安全，不让外人靠近，也是合情合理，怨不得他。
魏无羡开始帮蓝忘机的拒绝找各种理由，尽量让这个异族的朋友在心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再怎么失望，也不会真的因见不到诺达希尔而记恨上人家。
只是离开了月光林地，行在冬泉谷的小道上，魏无羡还是忍不住朝西方张望。西方是连绵的海加尔山脉，覆着的厚厚的积雪泛着荧光，映着璀璨的星空。
遥望山顶，浮云之中模糊的树影几乎笼罩着整片天空。魏无羡想，那就是世界之树诺达希尔了。
“其实也不算白跑，至少见到了许多人族领地所没有的……比如月光林地的月神湖。”魏无羡自言自语，抑或是自我安慰道，“这里可比尘泥沼泽好上千倍万倍……塞拉摩只有房屋，人群，贵族的后花园，以及地上浅浅的一层青草。”
“阿婴好像不太愿意离开？”江枫眠微笑道，“是因为没见到世界之树，还是不想与蓝二公子分别？”
“才不关蓝湛的事！”魏无羡一边哼哼唧唧地抱怨，一边伸手紧了紧斗篷，试图将身子藏在斗篷里，好隔绝外界的一切包括寒风，“我们都快出冬泉谷了，却还不见他半个人影，肯定是不喜欢我不想来送我。”
“我那么喜欢他……可他却似乎连朋友都不愿跟我做。”
魏无羡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完全被风声盖过。江枫眠知晓他的性子，也能猜出他究竟咕哝了些什么，道：“可不能这么想，蓝二公子也是很喜欢你的，怎么会不来给你送行？”
魏无羡闻言愣了愣神，与江枫眠对视数秒，细细回味着他的话，随即猛然回首望去。
寒风携下了天上的云朵。星星点点的白色散落在空中，被风元素带动着旋转飘舞。茫茫的夜笼了一层纱，一切都变得朦胧。
却是笼不住远处那一抹蓝光。
魏无羡听见江枫眠道：“去吧，我在前面等你。”缓过神时，江枫眠已经离开了好一段距离，反倒是那抹蓝光还在不断地接近。
首先看清的是那对扇动着的幽蓝色晶翼。来者穿着白色的斗篷，斗篷边缘泛着浅蓝的光晕，再近一些便能认出是镶边的卷云纹。卷云纹是暗夜精灵族蓝氏贵族的身份象征，这是人尽皆知的。
一对浅琉璃色的眸子撞进心里。魏无羡喉结微动，不确定地道：“……蓝湛？”
蓝忘机稳稳落在魏无羡面前，默念着飞行魔法的口诀，晶翼瞬间化为光点，消散空中。他随手拍掉肩头厚厚的积雪，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穿透了魏无羡的耳膜：“抱歉，我来迟了。”
“有什么好道歉的？”魏无羡一把抓住他的手，被凉意激得打了个寒战，“下这么大雪你还跑来做什么？……你冷不冷？”
蓝忘机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魏无羡恍然。倒是他忘了，冷的只是他自己，暗夜精灵族是不畏寒的。
“其实你要是真的有事情，又想来送我，用魔法传个信就行，哪用得着这么急匆匆跑过来？”魏无羡道，“你们玩自然魔法的不是会传音？再不然……哎你脱斗篷干什么？我不用……蓝湛？！”
语调最终由慌乱转为了惊疑。前一秒还在诧异着对方脱下斗篷，直接盖在了他身上，可到了后一秒，目光却钉死在了蓝忘机的手上。
“你……你这是哪来的？你的‘有事’不会就是指这个吧？”魏无羡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因为我？难道说你特地跑到海加尔山上折了诺达希尔的树枝？！”
蓝忘机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回应的究竟是哪个问题。
一个小小的，翡翠色的光团正飘浮在手心。光团中正包裹着一根短小的莹绿色嫩枝，只有三片不大的叶片，叶脉的纹路比最高等的魔法符文还要复杂，散发着无比神圣的气息。
只刚拿出来，空气中已有了生机盎然的错觉。方圆二十步以内，冰雪并未融化，而是染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翠色，仿佛是铺满地面的绿色琉璃。
魏无羡还有些恍惚，蓝忘机已经将光团递到他身前，道：“先收好。”
“啊，哦……不对，不对不对不对！”魏无羡一下子想起世界之树的树枝意味着什么，拼命摇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自己收好，真的没必要……”
“世界之树答应送你的。”蓝忘机道，“我只是帮忙带来。”
魏无羡咽了一口口水，依旧道：“世界之树为什么会送我？……反正我不能收，回头麻烦你帮我谢谢诺达希尔，我先走了……”
蓝忘机直接把光团塞进魏无羡手里，重复道：“收好。”
一直以来想见的，现在正有一部分在手上了。在别人那里看到是一回事，最多只是艳羡一番；自己手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魏无羡是真的不忍心把诺达希尔的枝叶还回去，但是不还回去心里实在过不去，便道：“那我拿东西换？我想想我身上有什么……对了！”
蓝忘机刚想说不用，就见魏无羡将手伸进衣领，拽出来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银链的底部系着一块小小的水晶。
水晶呈金色，透明，环着柔和的光晕，只一看便知其绝非凡品。但偏偏无半点魔法的波动，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块水晶，除此之外无任何特殊之处。
“这个行不行？”魏无羡晃了晃水晶吊坠，“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好像是他们好不容易弄来的什么宝贝，反正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玩意有什么用，你收了呗。”
蓝忘机知晓他无父无母，一听是遗物，断然拒绝道：“不行。”
“现在怎么变成你说不行了？”魏无羡眨几下眼睛，道：“这样，我收下小树枝，这个你就当帮我保管着，你看行不行？”
没等蓝忘机回答，他又道：“就这么定啦，再不走我怕来不及了，有缘再见啦蓝湛！”
小法师趁着精灵还没反应过来，将吊坠往他脖子上一挂，蹭蹭蹭地跑远了。靴子印在雪上的咯吱声越来越小，留下的脚印很快也给雪花覆盖了过去。
真奇怪，明明是分别，为什么他觉得这么高兴呢？
直到跑回江枫眠身边，魏无羡才想起来身上还披着人家的斗篷。他倒是没打算再还回去，而且已近多洛特的边境，再想回去也来不及了。
可以留着，当个纪念品。魏无羡想，就像那块水晶一样，至少能让对方记住曾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精灵的寿命太漫长了——只要诺达希尔还在，暗夜精灵一族就永远不会衰老，不会生病。短短的一个月，于近乎永生的他们也不过一瞬的光景。而人族不一样，人族至多只有百年的光阴可活，在异族领地的一月美好时光，足够让他牢记一生。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已经不在人世。可蓝忘机翻到那块水晶时，说不定还能记起自己年少时候的模样。
魏无羡心中窃喜着，像是偷偷做了件小坏事，却无人发现。
他不知道的是，那块不明来历的水晶，此时还在心中惦记着的那人手中攥着。
蓝忘机望着魏无羡离开的方向出神，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人的渐近。直到蓝曦臣出声，他才回过头来。
“忘机，回去吧。”蓝曦臣道，“族里还有些事务，正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兄长。”蓝忘机低声道，“我……”
“我知道。”蓝曦臣轻笑，“你没做错什么。向世界之树祈愿是很正常的，那截树枝是在你征得世界之树同意后折的，世界之树也同意你送给魏公子了，不是吗？”
“……”
“好了，先把这里的痕迹清理一下吧。”蓝曦臣一边提醒，一边抬起手，召出了自己的法杖，“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瞧见这一地，怕是要给魏公子带来杀身之祸的。”
古老而神秘的咒语自唇间吐出，满地的翠色逐渐恢复了雪白。精灵启程回返，只留下半真半幻的一声叹。
——“得到苍穹之冠祝福之人，亦将得到梦境之王伊瑟拉的庇佑。”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两人背对而行，一人向南，一人向北，将笼盖了整个冬泉谷的风雪，远远地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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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已经隐隐约约察觉了自己心意的叽
和一只完全没搞懂自己心意但是已经莫名其妙跟人家互换了定情信物的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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