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组】回还（1-2）
※曹德智×臧鑫
※ HE or BE 待定
※ 情剑组新写手报道
1.
年轻的军人半跪在雪地里，注视着身前平躺着的战友的侧脸。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由于地域的严寒，甚至有了冻结成冰的趋势，却仍是与战友紧紧相握。
血是战友的血，伤是致命伤。尽管深渊潮汐已经平息，治疗系的魂师正全力救治，军人却依旧难以平息内心的焦灼。
血神军团的每一位军士，都是万中挑一的精英；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亦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此刻战友仍在昏迷，而他要留在这里，等待他的兄弟平安醒来。
曹德智默然立于远处，远远望见张幻云缓步上前，弯腰与那位治疗系魂师交流几句，随后抬头又对军人说了些什么。军人面露喜色，直起腰板，左手捶上右胸，向军团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至少活着，曹德智如是想。
作为血神军团的第一血神，本该是司空见惯的生离死别，如今却是最见不得。每每遇见，总会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很多，是伤痛，亦或是悔恨，被迫着一次又一次回味，余下的便只剩了悲哀。
不愿记起的，却又最是刻骨铭心。
张幻云折返回来，与曹德智沉默一阵，待意识到对方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愿，便率先出声道：“……救治及时，康复没有问题。只要好好疗养，便不会有后遗症留下。”
曹德智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原本冰冷的神色略作和缓，垂眼看着手中的无情剑。雪白的剑刃上，那条一直延伸向剑尖的血线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这副模样，张幻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自数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本就不常言语的曹德智变得更加沉默，除必要外，鲜少发表自己的言论见解。闲暇时，曹德智总是站在高处，对着同一个方向发呆，像是隔着茫茫的雪山与谁相望，却是可念而不可及。
张幻云知道，那个方向，伫立着唐门的总部。
他知道曹德智现在正在想什么，更知道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偏偏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合适。正因太过了解曹德智，他明白那些俗套的安慰话语对其毫无作用，犹豫半晌，只道：“你回去一趟吧。深渊潮汐才止，近期大概是用不着你们血神营的。若是真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我再联系你。
末了，又道：“你去看他的时候……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一瞬，曹德智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融于漫天风雪之中，唯有长靴踏雪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除此之外，没有道谢，亦没有道别。
自始至终，缄默无声。
2.
臧鑫近日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极限斗罗的预感极少出错，绝对不容忽视。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臧鑫却只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能让极限斗罗不安的，必然不是什么小事。也许会是一场灾难。
精神属性的魂师，总要比其他人更为敏感，不是吗。
桌上摆放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唐门之中， 一旦有部门需要汇报重要情况，或是有特殊事项难以决断，都会以文件的形式，由身为副门主的臧鑫亲自过目。对此臧鑫早就习以为常，也从没指望着那位远在血神军团的门主能想到回来帮他分担一些。
但这一次的文件似乎有所不同。待浏览一遍，臧鑫已是神色凝重，蹙眉思索一阵，他叹了口气，身体后仰，把头枕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明明原本只是负责外交，怎么就答应了他，连着军事方面一并管了？
魂导通讯器的声音忽地响起，臧鑫目光扫过亮起的屏幕，，先是愣怔片刻，才想起按下了接通。
“阿鑫，”通讯器那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我。”
“知道是你。”答是如此，臧鑫的声音依旧是带了几分诧异。曹德智极少主动联系他，这次却恰恰在臧鑫想起他时拨了通讯过来，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巧合。
最令臧鑫感到奇怪的是，他能隐约察觉到，在听到自己回应 的瞬间，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
片刻的沉默，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次响起：“最近可还好？”
语气难得比较和缓，该是在关心自己的？臧鑫一面想着，一面答非所问道：“唐门一切都好，就是有件军务挺棘手。 你打算怎么办，自己回来处理，还是又直接交给我？”
曹德智大概知道他是故意的，却竟然并不生气，只道：“军务等我近日抽空回去处理。你，最近如何？”
这次带上了主语。
“……老曹，你今天不太正常。”臧鑫道，“张幻云给你灌了什么药，怎么无情斗罗现在也会关心人了？”
今天的曹德智显然并没有和他吵的打算，几句对话下来，也明白了这人尚活跃得很，没事得不能再没事了，便不再多问，只道：”我最近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们那边可能要出事。你多留意一下，我……”
臧鑫听见对面 一声开门的声响，曹德智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张幻云的声音：”老曹，主通道那边有些异常……打扰你通讯了，但……你最好还是带人探查一下。”
片刻的安静过后，曹德智低声道：“我知道了。”
臧鑫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不过远在血神军团的曹德智是看不到的。也幸好曹德智看不到，不然一定能将他眼中藏着的落寞一览无余。
“我尽快处理完事情，你等我回来。”他听见曹德智这样对自己说。
“行了吧，知道你第一血神在那边忙得很，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血神军团吧。“臧鑫幽幽地道。不等曹德智回应，他又道：“这边事情我会处理，不劳你操心了。”
臧鑫想，通讯跳到忙音的时候，曹德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文件还摊在办公桌上。先前的预感依旧清晰，且随着得知了曹德智有同感而变得更加强烈。
如果真的不是错觉.....
手中的魂导通讯器还没放下。臧鑫犹豫片刻，拨了一个号码，待对方接通，沉声道：“你们先别急着安排任务了，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亲自去探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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